自朝鲜采访回来以后,笔者就觉得朝韩之间的关系不就像这种处于分居状态的夫妻关系吗。口口声声说民族和谐和国家统一,但实际上半个世纪以上都是这样互相辱骂责怪,期待着对方的变化。
如果想像上面提到的夫妻那样重归和睦,首先要斩断“憎恶的扩大再生产”机制。要清除只有自己才是对的这种想法,要停止辱骂对方。声称要确认对方的改变也是过份贪心。改变是很困难的,如果真能改变,那并不是恢复爱情,而是胜者和败者的关系。最终,除了寻找共同生活的理由和用爱来理解对方之外,别无他法。这样的话吵架时看不到的长处也能看到了,看起来厌恶的地方也能谅解了。
走在平壤的大街上,我思绪万千。熟悉的韩文招牌,从身边走过的人们的十分入耳的我们的语言,相似的面孔,口味相似的饭菜,能歌善舞多情的民族性……抵达朝鲜的第一天,面对着陌生的祖国另一半,我浑身肌肉紧缩,甚至连表情都僵硬了。但这种不适只一天就消除了。而且我想起了分裂和对峙的现实。啊!我们现在作为同胞到底都在干些什么!地球上最聪明能干的韩民族却在数十年间处于极度的对峙状态,这样荒唐的白痴游戏到底源于何处呢?除了憎恶的恶循环和信赖的丧失之外,还有什么理由呢?
对于分居的夫妻不能重归于好来说,还有其他的变数。这既有可能是揭露对方缺点并煽动离婚的律师,也可能是挑唆他们说相处不来还不如分开的朋友或家人。但如果是真心想让两人重归于好的智者,就会综合评价两人的优缺点,然后劝他们各让一步破镜重圆。
朝韩两国在那段期间是怎样呢?他们接受过调解和想让他们重归于好的帮助吗?反而正像挑唆离婚的人的花言巧语一样,被某种咒语迷惑而虚度岁月,难道不是这样吗?
德国统一的一等功臣就是媒体。现在引用一下去年韩国媒体财团发行的《统一和媒体:德国》研究书。在柏林墙被拆除之前,在德国就已实现了“传播统一”。东德居民广泛收看西德的电视节目,两国国民之间已迅速达成了感情上的统一。西德从1972年开始就向东柏林派遣了特派员,在这之前也已允许东德记者的自由采访。比起全力宣传体制的东德媒体,东德人更相信以各种信息来传达想要“帮助”的西德媒体的真情。依靠媒体实现了民族均质化,柏林墙自然而然地就倒塌了。
研究书建议称“韩朝统一要以朝韩两国人民有同质感和互相理解信任为前提。为此,那些客观正确地反映朝韩两国真正样貌的信息要由媒体来提供”。
让我们思想一下为了朝韩之间信任恢复与和解,更进一步来说是统一,媒体所要发挥的作用是什么呢。考虑到管制体制下的朝鲜媒体的现实状况,自由韩国媒体的责任和胸怀就变得更加迫切。现在,媒体使韩朝间产生扩大憎恶的作用应该适可而止了吧?必须坚持为己方辩护并攻击对方的是离婚律师。自由韩国媒体的类似于离婚律师的处事方式既有些小家子气,对民族和睦和统一会也不会有任何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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