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2月03日 (周日)
朝鲜制造危机的根源在于金正恩式的“韩国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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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制造危机的根源在于金正恩式的“韩国情结”
  • 李永钟 统一朝鲜专门记者 统一文化研究所所长
  • 上传 2017.08.23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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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异乎寻常的挑衅使得韩半岛上空乌云密布。过去曾叫嚣打击关岛和“将首尔变成火海”的平壤军方昨日又喊出了“惩罚的烈火”,这是它对韩美乙支自由卫士(UFG)联合军演愤怒的宣泄。仔细分析可发现,金正恩政权对韩美两国的抨击带有明显的激愤、嘲讽和狂妄自大,已难以找到金日成、金正日时代周密的统一战术或对美战略的痕迹。笔者在此尝试着通过金正恩的公开发言和资料对其心理世界做一下探究。

朝鲜劳动党委员长金正恩在10几岁时曾留学瑞士伯尔尼。当时就读的公立学校同一个班里有一个名字叫“成美”的同龄女生。金正恩当时使用的是假名“朴云”,他对这位唯一的韩国朋友产生了兴趣,有一天在学校操场上荡秋千时金正恩走到了成美的身后,用韩国语问了一句“要不要我来推你?”,成美立刻答道“不用”。金正恩并未让步,接着说道“没关系。我来推你”。成美再次拒绝,喊道“别推”,让金正恩走开。金正恩并未生气,随即低头转过了身子。曾在美国小布什政府第二任期内担任过美国国家安委员会(NSC)亚洲事务主任的车维德在其著作《不可思议的国家》(2012)中称,他曾约谈过这位叫成美的女生。成美家人记得,在询问金正恩父母是谁时,金正恩带着很浓的朝鲜口音直接答道,“我爸妈不在这儿”。金正恩不用尊称的语气使得成美的家人认为他是个“坏孩子”。

这是可反映处于成长期的金正恩性情的最早传闻。金正恩回到平壤后的部分行踪信息是由据说曾做过金正日家庭厨师的日本人藤本健二(70岁)提供的。据说,金正恩喜欢与哥哥金正哲分组打篮球赛,比赛结束后会开会分析输赢的原因,显示出了认真好胜的性格,这跟只是说声“辛苦了”就跟队友分手的哥哥截然不同。不过,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未传出能够了解金正恩思想的言行片段。这是因为随着国防委员长金正日将小儿子金正恩定为继承人,金正恩的行踪更是蒙上了神秘的面纱。

金正恩通过公开讲话展示真容是在其执政的头一年--2012年4月。他在纪念其祖父金日成(1994年去世)诞辰一百周年的演说中做出的承诺令人印象深刻,他称,“将不再让我们的人民勒紧裤腰带,要让他们享受社会主义的荣华富贵”。直到那时,国内外还有人在期待着朝鲜转而采取重视民生的路线或改变对韩和对美政策,这主要是出于对西欧留学派金正恩不会沿袭其祖父、父亲路线的预测。

然而,金正恩很快就让人们失望了,他的好战言行比起其先祖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在翌年3月视察西部海域前方守岛部队时大爆粗口,称“给敌阵来个痛快的扫墓”,还说过“让他们葬身水下,连个在投降书上盖章的人都没有”等令人毛骨悚然的话。去年年底韩国国会发起对总统弹劾时,金正恩的爆粗口达到了极致。他在视察部队时叫嚷“扫灭南朝鲜之类”。以前,朝鲜的挑衅对象仅限于“南朝鲜当政势力”、“军方好战狂”等,现在已越出了这一范围,直接将大韩民国列为消灭的对象。在平壤近郊建造了青瓦台模型、让朝鲜军对韩特战部队有针对性地展开打击演练,对此,韩国情报当局分析认为,“源于败给韩国的心理才导演了这一出幼稚的情景”。换言之,这是金正恩还记着金日成在1968年实施未遂的袭击青瓦台(1·21事件)事件。

充斥金正恩头脑的对美意识用一句话概括就是“被包围的意识”,他认为,军力强大的“美帝国主义对朝鲜的孤立暗杀阴谋”使得朝鲜政权在过去七十年来难以摆脱政治和经济上的孤立和困窘。而且,也使得朝鲜的中央集权式计划经济及金日成一人独裁体制无立足之地,其意图在于通过夸大美国的威胁来推脱责任。金正恩执政五年以来全力投入核导挑衅、消耗了大部分内部发展动力,得到称颂的只有其统治的正当性。正因如此,金正恩“美国本土也在掌握之中”的主张并没有取得国际社会的共鸣。

支配金正恩心理的另一方面与统治能力有关。他在2011年金正日去世后登上了权力宝座,当时为27岁。金正恩在继承人时期被称作“青年大将”,年龄小就意味着被认为是“不成熟的领导人”,他还曾试图模仿金日成年轻时代的风格。尽管通过过山车式的人事安排和清洗掌控了劳动党和军方高层职位,但效果不大,最后出重招,在2013年年底处决了姑父张成泽。金正恩在对张成泽的死刑判决书中指控他当面假装服从、内心却企图背叛即所谓“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是警告不要“因觉得他不成熟就瞧不起他”。

朝鲜官方宣传媒体近期报道的金正恩形象非常高大,就好象他能在国际上翻云覆雨似的。受限于这样的框架,有人对平壤的权力和最高领导人做出了错误评价,其中,有些知名的学者、专家还将金正恩看成了韩美对朝政策的打分者。

然而,有人指出,应看透金正恩的心理。朝鲜的领导人是一个在对韩挫败感面前不知所措的人,他每晚都在浏览韩国的门户网站、对韩国社会的发展状态深感挫折。反美和自主主体的价值观正日趋没落,但讨厌充当“美帝殖民地”的韩国却实现了经济发展和繁荣这一矛盾的说法本身就反映了其失望感。这正是我们对金正恩“让南朝鲜睡不安稳”的言论深恶痛绝的原因所在。金正恩执政已进入第六个年头,非但没进行过一次外访,就连与习近平、普京的首脑会谈也未能实现,他的孤立感非同一般。死于侄子毒手的张成泽的幽灵深夜游荡于官邸周围,这是金正恩挥之不去的恶梦。害怕众叛亲离的金正恩当然是夜不能寐。

20多年前在瑞士一处操场上为一位韩国少女推秋千的金正恩现在成了朝鲜的最高领导人。立于悬崖边上的他打出核导牌来恫吓着世界。期待着33岁的年轻领导人受挫后带来的结局是大的转变而不是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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