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美国总统的就职演讲,这有些奇怪。除了称要增加美国工作岗位之外,特朗普并没有明确提出美国今后的发展方向。这是一次像既没有展望也没有哲理的大学生论辩大会一般的就职演讲。因此,包括特朗普政府对韩半岛政策在内的对外政策,我们只能从他在选举游说和推特上重复的言论以及信息中解读。虽说迎来了“不确定性”时代,但有两点是明确的。
其一是他对欧洲的政策是盲目的。他表示欢迎英国脱欧,以此来动摇欧盟,并声称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简称“北约组织”)是旧时代的遗物。在战后70余年间,欧洲共同体以及北约在经济和军事安保方面已经成为了欧洲安定与和平的支柱,而特朗普却想要予以撼动,他此举的目标并不明确。欧洲的弱化只对俄罗斯有利。大选时期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通过网络黑客攻击声援特朗普,如果特朗普的此举是为了报答普京,那是非常不明智的。
形成对比的是特朗普政府对亚洲的政策。牵制中国的目标很明确。为什么要牵制中国呢?其一是经济原因。美国对华贸易逆差为900多亿美元(约合105.84万亿韩元)。特朗普认为出现这一现象是因为中国操纵汇率,因此他想要扣住中国的臂膀,提升人民币币值,以此来改善贸易收支。其二是太平洋战略。听话的日本在东海和南海上打压中国的军事崛起。特朗普任命普京的好友雷克斯·蒂勒森为国务卿,从这一背景来看也是意味深长。特朗普这是要在背后偷偷打压中国。
然而,美中之间的交易规模远远超过5000亿美元(约合588万亿韩元),中国买入的美国债券达1.12万亿美元(约合1317万亿韩元)。虽然商人气质极浓的特朗普声称“一个中国”原则存在协商余地,对中国施压,但没有必须引发会让美国和中国经济上共同灭亡的贸易战争,也没有必要在南海上引爆军事冲突。
特朗普政府安保阵营是与乔治·布什政府新保守主义势力不相上下的军事强硬派。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是以“疯狗”这一绰号为傲的国防部部长詹姆斯·马蒂斯和白宫国家安全顾问迈克尔·弗林。若外交安保阵营的次官和次官助理级别都是保守主义势力,那朝鲜崩溃论和先发制人论将迎来全盛时代。毫无疑问的是,对像放烟花一样发射导弹且正在准备第六轮核试验的金正恩,强硬且确定的遏制力是唯一的应对之策。
然而,以崩溃论为前提的政策无法称之为是政策。对朝鲜核导弹设施的预防攻击或先发制人攻击,不管是局部战争还是全面战争,只有在朝鲜的攻击征兆确定时才被允许。韩国要一方面欢迎美国最尖端的战略资产进入韩半岛,另一方面要警惕在没有韩国同意之下的先发制人攻击。因为先发制人攻击意味着韩半岛成为战场,而战争十有八九意味着核战争。我们的生命和财产不能贡献给美军复合体的祭坛,我们不能再次让韩半岛成为废墟。
特朗普在大选游说时声称有意与金正恩一起边吃汉堡边对话。因之后的对朝强硬言论,汉堡对话论被搁置,但从金正恩和特朗普相似的冲动性格来看,突如其来的对话和先发制人的攻击哪一个都不能从政策选择中排除。这预示着奥巴马政府8年的“战略忍耐”将迎来终点。预计特朗普的外交安保队伍将更加关注目标和手段明确的东北亚。
特朗普更加攻击性地要求中国对朝牵制,这点也鼓舞人心。然而,不能期待免费的午餐。在不确定的状况之下,有很多可利用的机会。特朗普和习近平两位领头羊有所行动时,对韩国来说是机会。领头羊指在团队中的核心领导人物。我们还可以积极利用另一个领头羊,即普京的力量。现在正是情况变化、充满不确定的时刻,现在需要既有可变性又精巧的外交。毋庸多言,外交的首要目标是防止战争与和平实现朝鲜无核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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