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从排名来看,中国国有企业一直被看作是世界巨型企业的象征。但中国的国有企业多达15.5万个(以2013年为准),它们并不都是如此。相反,很多国有企业经营效率低下。虽然如此,这些国有企业却始终没有在市场上消失。中国政府因为害怕对市场造成巨大影响,一直发挥手段阻止国有企业破产,“政府看不见的手”发挥了很大作用。
现在,这种气氛正在逐渐改变。此前一直帮助国有企业的中国政府态度正在转变。最近发生了一件最具象征性的事件:中国中央国债登记结算有限责任公司4月21日表示,总部设在河北省的电力设备制造企业保定天威因为无法偿还债券利息,成为了首家债券违约的国企。保定天威未能在最终日期(4月21日)前兑付2011年发行的15亿元人民币债券产生的8550万人民币利息。该债券当时是以5年期满的形式发行的,利率为5.7%。
保定天威1995年从生产电力变压器的企业发展起来,2008年正式成为中国兵器装备集团公司成员企业。中国兵器装备集团是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国资委)直接管理的113家大型国有企业(央企)之一,2010年销售额超过100亿元人民币。问题发生在该企业涉足太阳能等新再生能源产业之后。中国国内的太阳能产业竞争日趋激烈,过度的设备投资逐渐成为企业的一大负担,2011年后,该企业连续4年出现亏损,去年的亏损规模高达101亿元人民币。
保定天威的债券违约有望成为一个新的分水岭。《纽约时报》(NYT)分析称“中国政府似乎准备把国有企业的存亡交由市场规则决定”。现在中国已经出现类似征兆。中国总理李克强今年3月在全国人大闭幕记者会上曾说“按市场化的原则进行清算,这是为了防止道德风险,也能增强人们的风险意识”。
中国出面整顿“僵尸国企”的背景是,中国政府计划将增长动力从出口转变为内需。此前中国产业界一直以“国进民退”为中心发展。但习近平上台后,产业界发展方向逐渐指向“国退民进”,中国也开始着手拆除针对国企的过度保护网。信用评级机构惠誉国际的Wang Ying分析师说“如果继续对经营效率低下的国有企业放任不管,就很难在民间企业和国有企业之间进行有效的资源分配和运用”。
中国政府一旦制定不介入国有企业金融危险的原则,预计将给市场造成巨大冲击。华创证券债券分析师屈庆接受彭博社采访时说“保定天威的债券违约可能是政府为了不给市场造成巨大影响而有计划策划的破产,但未来如果发生更多债券违约事件,政府会如何处理,现在还未可知”。
但预计国有企业的存亡前景将根据战略必要性程度而有所不同。有分析认为,中国政府会进行筛选,继续保护对市场影响较大的企业或战略型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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