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政治精英与国民之间产生隔阂时,可能会出现仅有国民选出的代表担当的代议制民主主义并不够的情况。这就亟须直接民主主义这一安全阀与排放口。具备诸如居民·国民投票、国民发案以及传唤形式的直接民主主义机制的,恐怕也就没有必要让国民和选民出来进行街头民主主义了。
所谓直接民主主义,是指国民直接参与国家议事的决定和执行的政治制度。直接民主主义是主权在民的极致,是民主主义的完胜。直接民主主义可以使国民成为立法者,完善代议制民主主义。这两种形式的民主能够和平共处。然而,代议制民主主义与直接民主主义在本质上是互相竞争的关系。直接民主主义可以被看做是继代议制民主主义之后的一个阶段。
凭借当今的技术也能够实现直接民主主义。以前的民主主义的归宿便是直接民主主义。在过去的数十年间,包括韩国在内的世界所有民主国家们都采用并强化了直接民主主义要素。然而,直接民主主义在不久的将来取代间接民主主义的可能性并不大。
因为存在着使该可能性降低的历史及思想原因,美国建国的国父们在树立美国政治体制时,最大限度地排除了直接民主主义要素。他们认为,直接民主主义侵犯个人自由,也无法很好地保护少数人。对于直接民主主义的怀疑今天仍然存在。尤其是保守分子们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律限制直接民主主义的发展。
影响直接民主主义实现的一个重要原因便是我们生活在专家的时代。政策的决定需要高度专业的知识。
就无偿供食问题征求首尔市民意见而进行居民投票可以被认为是韩国正式进入直接民主主义时代的象征性事件。新的挑战——直接民主主义若想成功,必须要满足几个条件。瑞士国民每年要参与30多次居民·国民投票。如果想要投票顺利有效进行,那么国民就必须努力学习了解国情和各项事案。
资金问题也是直接民主主义需要解决的一个课题。虽然直接民主主义有时也被看成是草根民主主义的代名词,但从是事实上看来“有钱的一方便是赢家”,这是众所周知的。
只有代议制民主主义成熟了之后,它的下一个阶段即直接民主主义才能成功。与代议制民主主义一样,直接民主主义也是协商和妥协的政治。瑞士的直接民主主义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居民倡议者与当局间展开了积极的协商。要想直接民主主义开花结果,政治党派们就应该克服对立的政治环境,寻求最大限度的一致。
而最坏的情况便是,直接民主主义可能会动摇代议制民主主义的基干,导致民主主义的一种形态威胁到民主主义的另一种形态。这便是直接民主主义与民粹主义错误结合的情况。比如说,试图新建更好的学校和医院的加利福尼亚居民的提案被认为是导致州政府破产的原因。代议制民主主义与精英主义,直接民主主义与民粹主义总是容易走得很近。
此次居民投票说不定打开了直接民主主义这个“潘多拉的盒子”。比起对于选举结果的短期争论,更重要的是积极投身直接民主主义这个全新的挑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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