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正如字面意思那样,协商只是协商,结果会根据对方的变数而发生变化。共产主义者们是擅长心理战的高手,甚至固执地只窥视对方的弱点。我在解放政局的平壤接触的以金日成为中心的共产主义者如此,从书上了解到的共产主义者也是如此。
在这一侧,主要是单纯且正直的西部枪手们,而另一侧的会谈代表则是突然发动南侵、一举把韩国陷入危机中的朝鲜军的首脑层,以及经常采取偷袭、埋伏、迂回和包围战术让我军陷入心理恐慌的中共军。总的来说,感觉事情会朝着不寻常的方向发展。
这是1951年7月10日举行首次停战谈判的开城来凤庄。这里一共有99间韩屋。该照片是朝鲜军参谋将官们正拿着材料往里走的样子。[美军陆军部资料]
在中共军提议的会谈地点开城,有一个叫来凤庄的地方。这是开城的富人所拥有的、共有99个房间的韩屋。在被敌军占领的开城也有位于北侧的建筑。事实上,我们也多少有些担心为何中共军会提议把这个地方定为谈判地点。1951年7月10日早上,谈判开始了。代表团一行在和平村简单地会合。在坐上直升飞机去开城之前,联合国军总司令官李奇微将军找到我们,并叮嘱说“我们是强国,我们得堂堂正正地面对敌军”。他总是这样,喜欢特别地强调美国的自尊心。他再次强调道,作为拥有最优秀的人力资源和世界最强的军事能力及经济实力的国家代表,应该带着自豪感参与谈判。
我穿着野战军服,在钢盔上面挂着防尘镜。并不是谁要求我这样穿的,而是我自己觉得要想在谈判中发挥出自己特有的气质需要一些装饰,所以故意选了这套行头。
先给所有代表一人发了一面镜子,为的是防备非常情况。谈判是在敌军所占领的开城举行的,所以我们得应对突发情况。因为他们都是一帮不知何时会使出何种毒手的人,所以我们事先假设敌军突然变脸,让代表团陷入危机,于是一人发了一面镜子。当被孤立或遭到进攻时,我们得把这个镜子放在阳光下,用反射的光向空中的美空军机发出求救信号。
在到达来凤庄之前,我们到达了一个叫人参馆的地方,这里曾是面对停战谈判时我军的前进基地。我们坐着直升飞机来到人参馆后,与从陆上来的实务团队汇合,然后再次坐着吉普车去了来凤庄。
来凤庄原本是一个风景优美的韩屋建筑,但可能是战争期间遭到了炮击,一侧严重坍塌。正房的房顶上也出现了一个大的窟窿。会谈的场所非常脏乱,在通往里面的路口处,有朝鲜军和中共军的相关人士在把守着。
敌军的会谈代表组成如下。首席代表是南日中将,他当时担任朝鲜军的总参谋长;李相朝少将和张平山少将作为朝鲜军的代表,辅助南日中将;中共军代表方面,邓华副司令官和参谋长兼政治委员解方出席了谈判。南日、李相朝和张平山全都是朝鲜军首脑层的核心人物。
中共军的代表邓华和解方都是率兵加入韩国战线的彭德怀总司令官的心腹。我方的首席代表——乔伊提督与朝方的首席代表南日面对面地坐着。桌子置于中间位置,敌军坐在北侧,我方坐在南侧。
我坐在乔伊提督旁边,对面坐着李相朝。双方并没有握手或问候,谈判在一种非常冷漠的气氛中开始了。乔伊提督首先向朝方代表展示了信任状,然后用坚决的声音宣布道“战争会继续进行,但同时会举行谈判”。这一发言就像是西部枪手式的通告,如实地反映了先阐明原则后再据此展开进退的美军风格。
但是,朝鲜军和中共军似乎并不额外需要这种话。不管有没有说这句话,他们都会在当时形成的战线上不断地展开进攻,首先占领对他们有利的高地。
我方西部枪手式的谈判方式和敌军固执的心理战及欺骗战术即将发生冲突,这种征兆越发明显。谈判地点的气氛也正好说明了这一点。
首先,双方各五名代表对坐的桌子就很奇怪。敌军看起来很高大,而我们得从下往上仰视他们。后来才知道,这是敌军按照自己的想法布置在自己地盘内举行的谈判场所。
敌军把自己坐的椅子弄得很高,而把我们坐的椅子弄得比他们的要矮。桌子上的旗子也是如此,他们把自己的旗子做得大一些。谈判桌上的共产主义者们已经开始用一些伪劣的心理战向我方发起了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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