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1日，在首尔龙山，警察与暴力示威者间的“前世恶缘”再次酿成惨剧。警方的镇压共导致六人死亡，其中包括一名警官。1989年，釜山东义大学事件当时曾造成7名警察身亡，龙山惨案是继其之后伤亡人数最多的一次。
诸多复杂的因素纠缠交错酿成了此次惨剧，但如果我们将原因简单化，无非是拆迁钉子户们的占据性静坐和警察的强制镇压造成了惨剧的发生。拆迁户非法占据了龙山地区一座大楼，在楼顶筑起瞭望台，并用天拿水武装起来。非法占据者向警方投掷燃烧瓶，用鸟枪发射高尔夫球和弹珠。他们甚至在全国拆迁户联合的帮助下为非法占据大楼进行了预演。此次非法占据大楼是有组织性和目的性的。非法占据者在再次使用市中心已经销声匿迹多年的燃烧瓶，这一事实能够帮助我们理清此次惨案的重要头绪，这在警方匆忙决定采取强制镇压过程中起到了“催化剂”般的作用。
极端示威中首先应该协商
警方的问题并不在于对非法占据大楼者进行镇压。警方依法处置违法行为是应该的，问题出在警方采取的方法上。警方发现非法占据者是有组织和目的性的，在他们动用了燃烧瓶和天拿水之后，警方也出动了特攻队。但特攻队出动的时机并不合适。在镇压在瞭望台上用易燃性物质或是爆炸物筑起路障的高空示威者时，警方要沉得住气，同时还要注意很多事项。在这种情况下，稍微处理不当就会造成人员伤亡。
在这种情况危急的情况下，首先要让协商专家上前对示威人群展开说服工作，从而应对可能发生的最坏情况。历史上，强行镇压造成大量人员伤亡的惨事曾数次发生。1993年4月，发生在美国德克萨斯州的韦科事件即是具有代表性的一例。当时现场指挥官无视人质谈判组的劝告而强行进行镇压，结果酿成了包括17名儿童在内的74人身亡的惨剧。
即便是出动镇压小组，警方应该一边争取时间，一边寻找最佳时机。在协商的同时掌握对方的状况也是重要目的之一，同时还是一种侦察手段。应尽可能地观察下述因素，即示威者对在何处安排了几个人、危险设施在何处、武装状态如何。此外，协商还能起到让对方冷静下来的作用。这是警方应对劫持人质的恐怖事件和非法占据的基本。
防止视生命为儿戏的极端暴力示威重演
虽不知道此次事件是由什么因素造成的，但此次应对措施太过匆忙。明明知道撒有易燃物质还匆忙地强行进行镇压，即便考虑到事件的严重性和紧急性也是很难理解的。如果通过对话等过程，对危险要素做好周全准备再进行镇压，将能够避免火灾的发生。
在示威管理研究领域享有崇高威望的P.A.J.沃丁顿的分析结果表明，为了得到示威队的协助，英国警察对其进行说服和对话的同时，甚至还稍微使用了马基雅维里式操作。为防止示威进一步升级，警方应对“言语和力量”进行合理的组合使用，即软硬兼施——合理组合使用“对话”和“强制力”。因此，示威镇压活动的失败原因并非英国警方缺乏强制力，而是判断错误的结果。
此次惨案给我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教训——视生命为儿戏的极端暴力示威是多么危险和荒诞，计划不周全的强行镇压将导致多大的灾难。大家应该牢记此次事件带来的深刻教训，让此类惨案不再发生。
李昌茂（音） 韩南大学警察行政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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