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驻足于鲜于英《金刚山九龙瀑布(2006)》画作前的Springtime代表弗兰斯·布罗尔森。
图为孔正权(音·2006·上图)与金荣哲(2007·下图)的作品。
图为人民艺术家郑昶谟所绘的冬日里江河景观(2002)。
图为布罗尔森夫妇
近日,来自朝鲜的70位画家的150件作品登陆韩国,并在京畿一山的KINTEX第二展馆六号厅举办了“从欧洲远道而来的朝鲜美术展”(1月29日~3月6日)。这也是首次毫无政治色彩、纯粹的朝鲜美术作品与韩国民众见面。
对于这次特殊的展览,人们的期待与怀疑掺半:既好奇朝鲜美术究竟能绽放出何种魅力,同时又对在朝鲜这样一个专制国家到底能否进行独立的艺术创作表示怀疑。或许正因为如此,展馆里的气氛也十分微妙。绘画作品中的面孔虽与韩国人相近,但若称其为“一家人”,却有些不妥。庄严耸立的金刚山也同样在熟悉中透着一丝陌生。展馆里到处都充斥着像这样既熟悉而又陌生的微妙紧张感。
主办这次展览的荷兰艺术财团“Springtime”代表弗兰斯·布罗尔森(63岁)于2月2日来到了展馆。
最初,展览以名为“开城收藏”的全球循环展出的形式举办。该展出于2008年首次举办,在立陶宛及拉脱维亚国家美术馆吸引了多达5万名欧洲人前去欣赏。这次的韩国展是循环展出的第三站,之前一直未能得到政府许可,这些作品们从开城走入可以说是最近的展馆整整经过了七年的时间。“最终,残缺的艺术找到了它的另一半,韩国是举办这次展览的最佳场所”。
布罗尔森在2005至2010年间曾七次访问朝鲜。据他说,第一次去朝鲜纯粹出于好奇。“我在去之前,从未见识过朝鲜美术。按理说2400万人生活的地方肯定也有艺术的存在。虽然朝鲜既隐秘又封闭,但正因如此反而更具魅力”。
“朝鲜的艺术水准超乎想象”
据布罗尔森说,朝鲜的艺术水准超出了其想象,令他十分震惊。从那之后,他累积购买收集了2500多件朝鲜美术作品。据其夫人威尔格特·布罗尔森回忆,“一开始购买这些作品的时候,连能否运送到国外都是个未知数,幸亏没有相关检查或限制”。
布罗尔森购买的第一幅画是鲜于英(1946~2009)的作品,该画所描绘金刚山九龙瀑布等绝景别具匠心,令布罗尔森为之心动。2013年在中国举办的朝鲜美术专场拍卖会上,鲜于英的《山水屏风》以22万元成为现场成交价最高的作品。布罗尔森表示,“因为长期从事艺术收藏与作品交易,我具有欣赏优秀作品的眼光”。
郑昶谟(1931~2010)与金承姬(音,76岁)的绘画作品也相当出众。郑昶谟把没骨法这一朝鲜美术中特有的直接作画方法传承并演变为具有现代美感的绘画技法。金承姬更是凭借《凤山假面舞》等融合了朝鲜传统灵魂的作品,在2006年举办的北京国际美术展上获得大奖。他们二位皆是人民艺术家,在朝鲜受到国宝级待遇。朝鲜也正按照人民艺术家、功勋艺术家、一级、二级、三级等的顺序对画家们进行职称管理。
布罗尔森称赞道,“除了这些知名画家,孔正权、金荣哲、卓孝延等相对年轻的画家们也非常值得期待”。事实上,与偏重自然的前辈画家们不同,他们的绘画主题更侧重于反映现实生活,作品中也多出现平壤地铁一角、身着韩服与西装的女人们聚在一起谈话等场景。
“与世隔绝的艺术魅力”
也有人对布罗尔森的做法并不赞同,并批评他曾在90年代苏联解体之前出访俄罗斯,并购买当地的美术作品,以及只对符合西方美术品收藏家取向的作品慷慨解囊。更有外媒将布罗尔森形容为把钱财装在手提包内,游荡在欠发达地区的“carpetbagger”,暗讽其像美国南北战争后前往南部的北方人一样,出于盈利目的而开创了新市场。
鉴于此,布罗尔森反驳道,“与世隔绝的朝鲜艺术颇有魅力”,“当时包括美国、日本在内的全世界艺术品投资者们都像觅花的蜜蜂一样竞相前往”。他辩解称,“每位艺术家都有按个人喜好进行创作以及出售作品的权利,我只不过是遵循他们的意愿并支付了合理的报偿罢了。哪有人会乐意进行不被任何人所喜爱的创作呢?”。
布罗尔森将此次展览比喻为试饮红酒。 若将十瓶红酒摆在桌上,其中固然有最高级的红酒,但势必也有一两瓶多少不尽如人意的红酒。展览旨在让人们对各个种类的作品都能有大致的了解,因此也难免存在不足,但仍不可否认其欣赏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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