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情报院（以下简称国情院）公布的新院训为“默默无闻地献身于自由和真理”。令人遗憾的是，这和情报机构追求的价值不相吻合。自由是从什么而开始的呢？在政权弹压国民自由的时候，国情院可以挺身而出吗？这是不切实际的口号。如果不是这样，国情院所说的自由似乎是指和共产主义对立的自由民主体制。在冷战时代虽然存在自由和共产对立的核心纠葛，但是现在冷战已经远离我们。主要国家的情报机构不再是与共产势力，而是与新的威胁展开斗争，这就是围绕宗教、领土、资源、种族和经济利益的纠纷。21世纪自由的概念适合于情报部的座右铭吗？

国情院奇怪的新座右铭

“真理”这样的说法更为奇怪。真理是真实或者真正的道理。真理是学问或者宗教领域所追求的，不是情报机关和军队这样的国家领域的价值所在。首尔大学的象征文句“真理是我的光芒”和陆军第三士官学校的座右铭是“祖国、名誉和忠勇”，美国西点军校则是“义务、名誉和祖国”。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情报机构的价值不是真理而是国家利益。在民主主义蔓延就像真理一样的20世纪，对美国中情局来说民主主义并不重要。1961年朴正熙少将发动军事政变推翻张勉总理的民主政权时，中情局韩国支部长皮尔•德•席尔瓦在他的回忆录《Sub Rosa——中情局和智力运用》中如此写道：“从道德的角度来看，张勉总理在所有方面都是非常优秀的。可是他谨小慎微、温和的领导力无法控制韩国政治状况。反面，朴正熙的领导力绝不是杰佛逊（美国第3任总统）式的民主主义模式，可是他的领导力富有进取、创意和建设意义，是符合当时的。”中情局没有支持脆弱的民主主义，而是支持朴正熙的实用开发独裁。国家利益的价值没有变化。9•11恐怖事件发生之后，美国和巴基斯坦的穆沙拉夫独裁政权进行了深度交易。

各国情报机构的座右铭中充满了这种世俗般的智慧。中国的国家安全部为“精锐干部必须忠于共产党”，英国保安部（SS）为“保护王室”，这些都强调忠于国家的核心。最普通的座右铭是服务于国家利益。澳大利亚保安情报局（ASIO）为“保护国家和国民不受国家安保威胁”，加拿大保安情报局（CSIS）为“献身于保护国家安保和国民安全”。有些还包括了隐秘工作的特性，如法国国土监视局（DST）为“在暗处需要严格，在明处需要冷静”。

美国中情局的座右铭有真理的说法，“明白真理，真理让你自由”。可是这时《约翰福音》中的句子，这里的真理指的是上帝。美国是基督教国家，经常使用这样的说法，在纸币上还有“我们相信上帝”的话。中情局的那个座右铭并不广为人知。中情局的网站上简单明了地写着“国家机关、情报中心”。这直指国家利益和情报的核心。

情报机构的价值就是国家利益

这让我们看到了新政权的国情院试图改变。现在的座右铭为“情报就是国力”。因为它是金大中政权所提出的，所以国情院试图更改。虽然它没有文学韵味，也没有顺利执行，但是符合现实。国家利益是情报机构的生命，为了国家利益必须走上非真理的道路。那样的机构为何要用“真理”的美名来束缚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