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3月29日 (星期五)
《狼图腾》作家姜戎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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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图腾》作家姜戎访谈
  • 李殷朱 记者
  • 上传 2008.07.25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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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小说《狼图腾》(姜戎著)出版于2004年,之后被全世界26个国家翻译出版,是一本“话题书籍”。不,这本书已超越了单纯的“话题”范围,挑起了激烈的争论,因此称之为“问题书籍”更合适。引发争论的是书中将中国人“像羊一般温顺”的民族性格作为沉痼进行的批评,以及中国人需要彻底改变这一民族性格的主张。

问:这本书面世之后引发了海内外长期的关注,您认为理由是什么?

答:“我认为最主要的理由是我提出中国人要向‘狼’学习,而中国人其实并不喜欢狼。在传统儒教中,狼是‘恶’的象征。或许因为我在书中强调了狼群严密的组织能力、强大的机动性和喜欢竞争的习性,企业家们对这本书也格外有兴趣。此外,对大多数中国人所不熟悉的蒙古草原的描述,以及书中提到的生态问题,我认为这些也都是引发关注的要因。”

问:听说从亲身体验到小说面世一共花去了您30多年的时间?

答:“人必须等待时机。首先,我自身的转变就需要时间。对身为汉族的我来说,抓住汉族存在的问题,并认识和承认游牧文化的优越性,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另外,我也担心过早地完成这本书会被视为‘反动分子’,因此以前没有勇气把它写出来。”

问:您对中国的农耕文化提出了严肃的批评?

答:“中国农耕文明有一处致命的缺陷——不存在激烈的生存竞争。中国人沉浸在小农意识之中,已经超过了2000年。因此,中国人畏惧自由,保守、顺从,害怕竞争。中国人不知道怎么表达自我意识,惯于接受压迫。在这样的生活之下,改革或是民主化只可能是一种遥远的神话。”

问:您主张中国人的国民性必须得到改造,其中似乎特别强调“集体”这个概念?

答:“中国的病,是‘集体性’的病。只有这一个过程过去之后,‘个人’才可能得到强调。鲁迅也把中国的这种集体病称为‘家畜性’(强调中国人温顺的性格),并加以批判。时至今日,这一问题仍然没有解决。从这个方面来说,可以说我继承了鲁迅先生的思想。”

在结束采访时,笔者问姜戎:“您也会去海外旅行吗?”提出这样的问题,是因为笔者想知道赞美开放性和进取性的姜戎在走出中国的藩篱,直接目睹他所说的“狼的世界”时会有怎样的感触。但是,姜戎的回答是:“虽然很想出去看看,但是那(海外旅行)是一件复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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