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朝鲜除开展核导等高强度挑衅外,还在12月26日作出了使用无人机侵犯韩国领空的低强度挑衅。韩国军事和安全专家表示,无人机侵犯领空是一种典型的“灰色地带”(gray zone)战略,担心朝鲜明年在进行洲际弹道导弹(ICBM)试射和第七次核试验等高强度挑衅的同时,也会进一步强化此类灰色地带挑衅的力度。
“灰色地带”指未越过红线的模糊区域。所谓“灰色地带”战略,便是通过隐藏实际意图,控制挑衅力度,利用不足以扩大为武装冲突或战争的渐进式“灰色地带”挑衅来实现自身安全利益的战略。
俄罗斯2014年在乌克兰顿巴斯地区将正规军伪装成民兵攻击乌克兰,中国在存在领土纠纷的南中国海调动渔民牵制日本、菲律宾等相关国家,这都属灰色地带战略。
韩国梨花女子大学朝鲜学教授朴元坤(音)表示,“朝鲜仅在今年就发射了65枚导弹,花费近7000亿韩元。这对正处于经济困难中的朝鲜来说,是个不轻的负担”,“因此,朝鲜需要一种成本低却行之有效的挑衅,最终想出来的便是这种灰色地带挑衅”。
韩国国防研究院未来战略研究委员长赵南熏也介绍称,“无人机侵犯领空的挑衅力度弱到不会对韩国造成任何物质和人员损失,却又不能放任不管,是一种典型的灰色地带挑衅”。
而实际上,朝鲜12月26日利用5架小型无人机作出的挑衅给韩国带来了相当大的损失。当天韩国民航客机停飞约一个小时,27日发生误把鸟群当成朝鲜无人机发送紧急灾难短信的混乱现象,28日还发生了韩国战斗机为确认不明飞行物体而在凌晨紧急出动的情况,不安全感在韩国社会蔓延。韩国军方还就未能击落朝鲜的无人机作出了道歉。
为应对朝鲜的核导研发,韩国国防预算的很大一部分都投入到了构建三轴体系(杀伤链、韩国型导弹防御体系、大规模惩戒报复系统)上。如今朝鲜的无人机挑衅给国民造成日益严重的不安全感,导致韩国不得不在构建三轴体系的同时,另外投入一部分资金构建无人机应对体系,面临着双重负担。韩国军方官员表示,“若要沿着停战线一带部署朝鲜无人机对应系统,可能需要投入天文数字的资金”。
韩国国防研究院客座研究员方钟宽(音,预备役陆军少将)指出,“朝鲜的无人机是明显的威胁,需要积极应对,但如果反应过度,反而会正中朝鲜的下怀”。
但问题在于,朝鲜2023年可能会尝试以更多不同的方式进行灰色地带挑衅。赵南熏表示,“朝鲜明年可能会诱导韩国主动废除9·19韩朝军事协议,然后变本加厉地进行灰色地带挑衅,为强强对决找借口,为之后与美国谈判作铺垫”。
难以找出黑客进攻主体的网络攻击是未来朝鲜最有可能采取的灰色地带挑衅形式。方钟宽预测,“朝鲜可能会对韩国的国家基础设施进行网络攻击,然后筹划伪装成意外事故的恐怖袭击”。